欢迎光临大为书画网    今天是:2024年5月20日 星期一 在线留言 设为首页 加入收藏   
大为书画网
艺术动态
返回上页
您当前的位置:大为书画网首页 -> 艺术动态 -> 查阅
仲敬干:二○二二与一九八二


来源:无    浏览次数:3839    日期:2022/1/4

 

编辑:大为书画网

        二○二二年,对我个人来说,是我当•兵到南•京•军•区上海延安饭店四十年的年份,也就是说:我成为上海人都40年了(巧的是,二○二二年也是延安饭店建店六十周年)。四十年,对整个人生的长度来说(假若有长度),最多是两个四十年了,能度过第三个四十年不会很多。这样,第一个四十年在上海就了无声息的过去了。四十年,只是一晃吧!木心说:“生命,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”。是的,千言万语,千头万绪的往事,由心头涌起,但又不知从哪说?于是我将李后主的词,“润色增删”了一下,也许能表露余在上海第一个四十年里凡俗、平素的心路历程。
        四十年来家国,三千里地山河。十二层楼连霄汉,绿树琼枝作烟萝,几曾识干戈?
        一旦归为戎伍,腰壮岂敢蹉跎。最是退役辞营日,战友犹奏驼铃歌,垂泪对你我。
        这首词不用注解,把我在上海四十年的平平淡淡,总结得真真切切。“十二层楼连霄汉”,延安饭店的主楼就是十二层,别看现在的十二层不高,但当年可是浦西除“国际饭店”和“上海电视台”的发射塔,没有高过延安饭店的了,登上大楼的楼顶平台,可谓极目楚天,一马平川。我“当•兵”时在南京,然后分到上海延安饭店,四十年至今未动过。俗话说:“树挪死,人挪活”。如此说来,弄成现今这个样子是有原因的,原因之一大概可能也许只会说人话吧。呜呼。四十年来延安饭店在“用人”和“分房”这两方面的生态,可用两个段子说尽:一是“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,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”;二是“你和他讲道理,他和你耍流氓;你和他耍流氓,他和你讲法制;你和他讲法制,他和你讲文化;你和他讲文化,他和你讲老子;你和他讲老子,他跟你装孙子”。我认为是一针见血,亲身经历,所以在此不接受任何同事的反驳。好吧,那就喝上一个断袍酒吧!
        四十年,为自己干一杯,敬自己的来时路,以及那些误解和被误解的人,并由此上溯到那些构陷我、整过我、愚弄我的人,酹一杯。
        四十年,为我认识和知道我名字并帮助过我的人,敬上一杯。
        四十年,尤其是后来开画廊的那些日子里,个别阻挠、戏弄、陷害我的混蛋们,祭上一杯。
        四十年,为亲人包容、接纳、理解,先干一杯。
        是啊!“万事可忘,难得者名心一片;千般易淡,未淡者美酒三杯。”
        几杯酒后,该说真话了。所谓“无波真古井,真佛话家常”。我本来写文章就主张“三大话”,即“大白话”“大实话”“大俗话”,把想说的事说清楚就行了,只要不学术,不必吊书袋。以行文成篇的手法来说,我比较推崇“意之曲折者,宜写之以显浅之词;题之庸者,深之以关系之论”,其意思就是“说人话”。所以,真佛不敢当,拉家常的话那是随口就来的。余生来耿直,是非分明,重承诺而脾急,厚感情而慷慨示人,懒于应酬耳;但是对朋友,又是绝对的赤胆忠心。别人负我完全可以,要是我负了别人,那会坐卧不安,日子就过不下去。大概这就是生肖属龙的宿命。
        四十年,是这么过来的。我将这短短的四十年,分为“前二十年赋”和“后二十来赋”。后二十年(以后记之)。因单位的特殊性,有些东西是不便写的,也发不出来。现只把“前二十年赋”中的“前十年”里的一些零星碎片拾起来,聊以纪念我与这座诚市与那些名震中外大师们的心言手语。
        延安饭店作为原南•京•军•区设在上海,以接待军•队•高•级•首•长、离•退·休·老干·部、地方名人来沪考察、就医、探访为主的唯一一家高级饭店(所以呢,有些内容就不能写了,只能说说我所认识和有交集的名人往事了)。我一开始是穿着“军•装”的楼面服务员和总服务台接待员、接账员(现叫收银员)。这三员,直接将我推向全国各地来沪下榻饭店的名人面前,如当时的重要作家、重型画家、重大文化学者、重量表演艺术家等等。要时那会有手机,并且也能拍照,并且也有“抖音”的话,估计我现在应该有“抖活”的资本了。没有手机,但是我有一本电话薄和名片薄,写满了各路名人的电话号码,也有自带“海鸥120”照相机来的名人与之合影的。我文化不高,识字不多,老是把剧作家曹禺,念成曹偶老师;老是把画家叶浅予,读作叶浅茅老师;老是把画家朱屺瞻,称作朱屺盼老师;老是把画家钱松岩(品字下边一个山字),称作钱松“癌”老师。总之,只要是两个字长得差不多的,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把它念成错的那一个。但是没一位笑我,那时的形势是要把“纹•格”失去的十年夺回来,所以当时上海的夜校、夜大、各种补习班很多。他们都鼓励我去读书学习,提高文化水平。
        事实上,我知道启功先生的大名,就我个人来说,比他作为国家文物局组团的七人书画专家鉴定小组要早(专家小组,我是后来才知道的,他到上海何事?没必要向我汇报,我也不会去打听)。我曾说过,八十年代有一个群体,就是文学青年。而我就是文学青年,所以每看有作家、编辑、记者入住延安饭店,我是激动又兴奋。在总务台工作就这点好处,他们住那个房间?几号离沪?我是了如指掌的。记得八十年代初的一天,一个叫韩瀚的持《人民中国》的工作证和记者证进入了我的视线,在总台办好了入住手续后。我说:“韩老师,我也喜欢文学,写小说,晚上能到您房间给您看看吗?”他说:“好啊,你来吧。”那时的人,十分热情,不装。吃好晚饭,我挟着“大作”去了。到房间,呈上“大作”,约十分钟后,韩老师先是鼓励,然后说还没到能表的水平。然后他给我留下杂志的地址、电话,让随时与他保持联系。还介绍了其杂志是对外宣传中国文化的一个窗口,不发表小说,但可以推荐给朋友的文学杂志。并说书法家启功要来上海,到时请我照顾一下。这样我才知道有个书法家叫启功,还要来上海,还要住延安饭店。这真是个大利好!
        此前,入住延安饭店的名画家那是太多了。此时画家吴青霞老师、书法家胡铁生先生就住在延安饭店,他们入住饭店的时间,比我“当宾”的时间都长。他们给我讲的说的,都能写出一本书来。
        在韩瀚老师离沪两个月后,一天上午他打电话说:小仲,启功已经住延安饭店了,在707房间。我告诉启先生了,你联系一下他。当晚我就打电话到启老房间,说明我是韩瀚老师的朋友就在延安饭店上班。启老听后说,你来吧!当时,我一个月的津贴是5块钱,在水果店买了苹果、桔子等直奔707房间。以后每天如此,我以为这是对韩瀚老师交待要照顾的最好承诺。启老说:“没有韩瀚,哪有启功”。后来才知道是韩瀚的《人民中国》首次向海内外介绍启功先生的艺术成就的。我也有回报呀!启先生在画给我一幅画上题:“敬干同志,是我在上海延安饭店认识的第一位朋友,他是有人民中国杂志韩翰同志介绍的。韩翰让我扬大名,敬干接待很热情。余谨三友图予以留念。
       后来我对启老说,好像韩瀚的“翰”字少了三点水?启老幽默的说,他写我的文字“水分”太多,我把水挤掉了,你保留好,让他来找我好了。事实上,我估计是启先生写错了,研究下来,启先生常有“丢字”和“错字”的现象。可能是年龄的原因。
       我“当•兵”时年龄很小还兼傻笨。但性格比较独立,对感兴趣的人、事,能说上一天不停嘴;对不感兴趣的人、事,一天不说一句话,用土话说就是犟,文气点讲是不谙官场“厚黑”之道,所以是被领导层忽视的异类。也曾在饭店的花园里,月光下坐了一整夜,思考自己能不能在大上海立下来,怎么立?上海已不是杜月笙那时的上海了,虽然我的文化程度和他差不多。杜牧在《阿房宫赋》中说:“秦人暇自哀,而后人哀之,后人哀之而不鉴之,亦使后人而复哀悼后人也”。我看惯了太多人在台上耀武扬威,下台后落寞的背影,几乎没有人去想搭理他,也印证了古人说的:“以权利合者,权利尽而交疏”,大概意思就是:因权势利益而结交的朋友,一旦权利尽绝,交情就会疏远。我也看到过太多艺术家永不退休神采飞扬的身影,每有出场前呼后拥。我总结出,用今天的话说:把平台(工作单位)当作是自己的本事,当作是自己有能力的人,退休后大多是落寞的;所以失去了平台,你就什么都不是,顶多只是一具会喘气的行尸走肉罢了。因此,我认为一个人在得势时多干好事,颐指气使的样子是相当恶心的。世上有几种行业大概是“永不退休”的,也“不会”到闭,也不必看别人的脸色,如:医生、教师、律师、厨师、点心师、理发师、儿童玩具制造商、妇女用品制造商、作家、画家等(就是技不压身)。其它几种行业我是来不及参与了,唯有作家还有可能,世上没有读过大学,没有什么学历,然后成为名作家的人多得是。四十年下来,证明我是选对了。如今,我行将退休了,然而退休与不退休,在形态上并没有什么患得患失的感觉;没有得,从何失?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嘛!当然,头顶上天生之物已乏善可陈,胡子盛而血压不高,常伴结肠炎骚扰;神经不神仅颈椎烦恼;妻子健康何曾老,儿子快乐不傲。文章照泡,画家照盘,天天艺道,常常笔会;神仙天地都不靠,友情滔滔。叹的是,还有同事不鉴之,把平台当作自己的本事,初心缺省,趾高气扬一臭招。
        是啊,也正因为被忽略,才被惊悟,既而发奋学习;也正因为被忽略,才“潜伏”了下来。不闻不问,无后台之支撑,不指望领导之关心。如此也到落个清静,于是自己给自己下任务:每天不抄、写20页稿纸六千字不睡觉,不背出十首古诗词不吃饭;抄写、背出《古文观止》的篇章;抄写郑午昌先生的《中国画学》全史;每月写一市斤墨水毛笔字(那时上海的墨水有零拷的);了解各朝各代的著名画家及其代表作品并背出,等等。这样子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。你研究手掌的喜好吧,你拍你的马屁吧;我是不可能因为“五斗米”给当权者去捏脚捶背的,更不可能假公济私去讨好他们,这种自我犯贱,人格低下的丑态行径,是正人君子所不齿的,无论你的理由是什么?无论你得到了什么?都将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;而孤傲、清高、本份、不同流、决不“厚黑学”的我,也必将成为你茶余饭后的谈资。那么你谈你的吧,我要抄书去了。
        事实上,时间不长就掌握了不少文史知识,都能随口说出几位历史名人和历代的大画家了。这样,一些生来亲切友好的老领导外出的时候,有时会喊上我当解说员,特别是“军•区”在上海成立华联公司那会。南下上海的干部多,他们在上海的战友就多,老乡就多。
        所以军•区•管•理•局王桂生局长、延安饭店董崇安副主任,曲章富老师(上海人美)的带领下,认识了王一平、曹漫之、李研吾、白书章等老领导、老八路。有意思的是,除了白书章是河南人,其他全是山东人并且是一个地方的。这几位老山东,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:名人字画。得特别说明一下曲章富老师。曲章富老师是画家,在“人美”工作。我认识关良老师,就是他带我去的。曲章富老师长得特别瘦小,他常到饭店的总服务台来打听某某画家到没到?住几号?可能因我也长得特别瘦小,同病相怜吧,这样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起来,章富老师也是老山东,好多名画家他都相当了解和熟悉,我下班和休息时就跟着他去串门。
      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至九十年代初,在延安饭店董崇安副主任和“人美”曲章富老师引领下,以及我在总服务台的便利,直接接待过、服务过和拜访过的名师如:吴青霞、胡铁生、刘海粟、林风眠、陆俨少、关 良、朱屺瞻、钱松岩、赵少昂、李可染、吴作人、谢稚柳、唐 云、亚 明、陈大羽、宋文治、贺友直、程十发、启 功、刘旦宅、陈佩秋,周昌谷、徐邦达、杨仁恺、刘九庵、谢辰生、傅熹年、劳继雄、关山月、黎雄才、韩敏、华三川、赵宏本、王宏喜、曹简楼、王个移、吴长邺、高式熊、徐子鹤、赖少其、王蘧常、应野平、陆一飞、费新我、钱君萄(萄应无宝盖)方增先、邹梦禅,李苦禅等等(有点碰名人瓷的意味)。尤其是国家文物局七人鉴定小组,承揽江南大小博物馆、文物商店的所有鉴定任务,早出晚归,延安饭店派出军·车跟踪服务,全方面支援,这样他们在上海前前后后住了一年多,真是大块人心,因此为延安饭店以及个人如司机、厨师、接待员、服务员等等,领导当然就不用说了,留下了大量墨宝。
        因我也写报道之类的东西,又因抄过“画学全史”,那时不到二十岁脑子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,记忆力满血,大师们在聊天时,我在边上还能补个白啥的,这把大师们给“吓唬”住了。所以他们有时候也愿望和我多聊几句古人在创作上的边角料,八大、石涛、虚谷、四王、扬州八怪、海派等,也聊他们在创作上的创见。
        我现在有时与画家、收藏家吹牛皮时,就常常用到那些边角大料;我也曾与收藏家说,你不了解延安饭店,那是你年龄小;你不了解我,那是我装聋作哑不让你了解;你不了解老画家与领导之间的相互赠予,那是你不够档次,或许你还是个工人,但这都不大紧。不要动不动就表态自己与谁是什么关系,不要动不动就表明你的态度,世界之大,艺术形式之多,你没见过的作品,你不了解的事情多的是。
        正因为有与大师们相遇的机缘,并在他们的言谈举止中,对艺术有了深入的了解,更给我后来对美术现状有了思考的空间。俗话说:话不投机半句多,今天就是“三观”不同。“三观”不同是重要的,每当出去看画展时,就觉得自己特别的庸俗和孤独。反应在:他们愿意听的,我不愿意说;我想说的,他们又不愿意听,也不想听。虽然每次画展,在每一个研讨会上,听到的叫好声也是此起彼落,然而,在我看来仍然是剃头匠的挑子——一头热。就画展本身来说,绝大多数是开幕即闭幕的结果,那些叫好声,并没有吆喝来多少观赏者。
        弹指间,四十年过去了。所谓三十而立,四十不惑,不惑就是做人、做事不糊涂,事实上,我三十未立时候就不怎么糊涂了,有时候的傻,是装的,既然不能走近,那明哲保身就是最好的处世哲学了!我以为。三十岁时在思想追求等方面都发生了重大变化,什么功名职务、什么前程理想,都不是很特别的感兴趣。平民只想平民的事,所以我只负责对老婆孩子家人朋友好。如是,我也老了,但与艺术家们的故事是说不尽的,我正整理与大师们交往时的言谈趣事,一点一滴,会分期分发,恐免不了人老话多,但尽量做会到多快好省,点面结合,点到为止。
        四十年,见证了上海的大发展,所以有人购房成就了富翁,而我是秀才人情纸半张,有人在房子里笑谈财富,我只有在陈旧的宣纸一上与独钓寒江的古人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是好!那么,“前二十年赋”里的“前十年”就分享到就里,“后二十年赋”下回分解吧。正是的,杯酒未尽,转眼便是人生。夕阳无限好啊,可对我来说早就是黄昏的天了。属于我的舞台接下来都会是以“黄”字为曲目的,在这黄金般的黄昏里,选个黄道日,做个追忆似年华的黄粱梦,唱出黄鹤楼。当然了,演什么,不演什么,要什么,不要什么,做什么,不做什么,好的坏的,我已了然于心;寒山曾问拾得:“世间有人谤我、欺我、辱我、笑我、轻我、贱我、恶我、骗我,如何处治乎?”事实上,别看这世间纷纷扰扰的,我谁都不用问,都知道怎么演:装疯卖傻呗,懂的,你就假装什么都不懂;不懂的,你就假装什么都懂,小人物的戏慢慢唱。来的来着,去的去了,不变的是我一双雪亮的眼睛,自带扫描,检视周遭。开场时开心的唱,闭幕时闭门造车,不留念开场,不遗憾收场。
        装,是我的人生哲学,也是十分管用的。比如,领导让我写个安全报告。我认为我写得是条理分明,有主题,有针对,有方法,有总结。但是在送上去后,第二天却退回了,被批重写。重写!我怎么可能干。在抽屉里放了两天后,换了字号,加了三个错别字,再送。然后他改了三个错别字,印发各部门,并报军·区。噢,原来他也在装,要装出水平比我高,因为你都有错别字嘛。可能大家都在装,他也许知道我知道他在装,他也知道他在装,我也知道他知道我知道他在装。所以,有时候我觉得还装得不像,装得很累,简直在浪费生命,很不值得,重要的是还得不到重用,所以那就去特马的。
       由于我和上海好多艺术家都认识,加上抄书的童子功,何不专注艺术呢!现在想来是多么的明智,因为好玩、开心,尤其是开心,在今日比什么都要好!因为生得瘦小,正像启功说我是瘦金体;还身着军服,又能“出口成章”,真的是收获了不少大画家的赠予,但是,同时又还好酒,一场酒下来,东西送给谁就不知道了。
       按照套路和约定俗成的节奏,过新年,该有新年祝福之类的贺词,然而光是画饼不行,年年都被一些美丽的词汇糊弄着,已经成麻木的状态了。我是凡人,凡人就唱凡人歌:“没有神的光环,握紧手中的平凡……”。所以我把沈三白说的话,变了一下,即:新年里愿有人陪你立黄昏,有人问你粥可温。我觉得这很实惠哩。如此。

       诗曰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“白发渔樵江渚上,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一壶浊酒喜相逢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古今多少事,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都付笑谈中。”

2022年1月1日凌晨仲敬干匆匆草于愚且鲁轩

 

来源:三象艺术


 
网站首页  |  艺术动态  |   书画名家  |   网上画廊  |   陇原书画  |   书画评论  |   名家访谈  |   创作心得  |   视频之窗  |  
Copyright © 2005-2020 大为书画网 (www.gsdwhm.com) All Rights Reserved
业务热线:18893142737  13893239127  邮箱:gsdwhm@163.com
地址:兰市州安宁中兴小区7-6-3   建议使用1920*1080分辩率
本网站所涉及的图片均来自大为书画网  最终解释权归大为书画网所有
网站ICP国家统一备案号:陇ICP备13000632号-1 甘公网安备 62010502000910号